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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代》 剧照。

10年前，《小时代》系列的第一部电影上映。其引发的骂声和争议可谓“现象级”。

一部精准满足消费群体的流量电影，展现出强大的票房号召力，撕裂舆论场，撕开“流量经济”的帷幕。

它的价值观受到诟病，但它的片段、台词、画面却在10年后与“疯狂文学”一起被持续使用。

今天，我们尝试用超然的目光来回顾《小时代》的出现以及它所带来的一切。

作者|特伦斯·李编辑|程驰

距离《小时代》系列第一部电影上映已有10年了。

这是一部自诞生以来就备受争议的作品。从原著小说到作者郭敬明，其高人气和高话题性始终让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或被评论家诟病，或成为大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小时代》系列电影的出现，让这种讨论为更多人带来。

一方面，票房空前成功，影迷涌入影院。而影评人则是一片骂声，甚至直接喊出“这根本不是电影”。《小时代》面临着冰火两重天的局面。即使我们10年后审视一切，也无法得出一个独特的、令所有人信服的结论。

《小时代》 剧照。

不可否认，《小时代》显示出顽强的生命力。在演艺综艺节目中，年轻演员表演《小时代》的片段总是引起全网讨论；网络上，有很多关于它的著名表情包，“古力生日”甚至成为微博热门话题。还有，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们发现《小时代》的妆容堪称最“奢华”、“精致”。

现在，回顾《小时代》周围的一切，它正处于一个时代的开始。这个时代的关键词是流量、粉丝经济、消费主义等，它比这个时代结束得更早，但却成为繁华混乱中的一个亮点。

《小时代》“小”在哪里

发布于2013 年6 月27 日，《小时代》。毫无疑问，这部电影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其影响力远远大于仅仅一部电影。

在发布之前，《小时代》已经引起了足够的关注。北京开放图书公开发布的销售监测数据显示，原著小说系列销量超过1000万册，蝉联2010年至2013年年度销售冠军称号。

原著拥有如此强大的粉丝基础，再加上杨幂、郭采洁、郭碧婷等全偶像阵容，再加上郭敬明首部导演电影的噱头，《小时代》电影算是幸运儿了。含着金汤匙出生。

上映首日票房7100万元，排片率高达45.1%，创下华语电影新纪录。而其最终4.8亿元的票房成绩，也高调标志着粉丝电影的开始。随之而来的是粉丝电影的爆炸式增长。

《小时代》 剧照。

该小说最初出版于2008年，以经济高速发展的上海四位“时代姐妹”的生活为背景，讲述了她们的爱恨情仇，夹杂着名利场的商业斗争。这是一个充满新自由主义倾向的故事。 ——在这里，个人主义斗争的合法性被无限放大。在财富和名誉面前，阴谋被认可并获得道德默许。

互联网受新自由主义思想影响最大。 1994年，中国接通了第一条网线，播下了互联网发展的种子。 1999年，阿里巴巴、腾讯、百度、京东等互联网公司同时成立并迅速成长，成为不同领域不可忽视的巨头。

每个人都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马云甚至直接喊道：“我们要打造全球最大的电商公司，我们要活到102岁。”

商业地产也出现激增。电影院依赖商圈设立，两者数量呈正相关。 2010年，在《阿凡达》等大片的刺激下，内地电影票房进入百亿元市场，银幕数也突破6200块，一年内新增影院313家。

2013年《小时代》发布时，随着电影院开始向三四线城市等小县城扩张，电影院数量激增至3849家。再加上连锁院线依靠低价电影票“抢人”的策略，看电影逐渐成为一种主流娱乐形式。

这一切，恰逢娱乐圈流量时代的开始和粉丝经济的兴起。多方相互影响、共存，共同改变了整个大陆娱乐生态。《小时代》恰好是第一批吃“蛋糕”的人。

《小时代》 剧照。

郭敬明和《小时代》的成功还在于其瞄准了年轻消费群体的兴趣爱好。这是一个当时被忽视的庞大群体。美国《商业周刊》在2006年的文章《不可思议的中国青少年消费群体》中分析称，这个群体的背后是一个销售额达360亿元的市场。

他们有很强的品牌意识，相信技术的力量，追求金钱和财富，关心自己的地位。这些特征与《小时代》拜金、崇尚名利的气质相符。无数青少年被《小时代》所吸引，愿意掏出钱包来购买。

“我们躺在自己的小被子里，我们什么都不是。”那些夹杂着虚无主义和青春伤痕文学风格的感伤话语，以金句的形式传播，足以让《小时代》俘获一大批忠实粉丝。批发的。

21世纪初，社会文化越来越青睐《小时代》的个人叙事。全球化和市场经济浪潮下，人们更加相信努力的价值，人定胜天的神话被批量复制。

郭敬明捕捉到了这个时代的气息，于是他在《小时代》中模仿了《双城记》，写道：“这是一个梦想闪耀的时代，这也是一个理想冷却的时代；这是最糟糕的时代，也是最糟糕的时代。”最好的时代，这是我们的小时代。”

《双城记》

[中文] 查尔斯·狄更斯着，宋兆霖译

译林出版社，2020年6月

时代的“渺小”在他的笔下体现为个人主义的全景阶段：这里没有时代命运的辛酸和仇恨，只有男女之间的斗争。

“80后是没有历史记忆的一代人。过去的文学作品宣扬冷酷、愤世嫉俗、意识形态强烈的内容，他们过滤掉了这些内容，因为他们不再需要抵抗任何东西。”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陈晓明在评论郭敬明的文学作品中，也对80后的生存状况进行了评价。

在这方面，《小时代》也不例外。在同时期的流行文化作品中，比如深受年轻人喜爱的电视剧《奋斗》，里面的人物不再像过去的人们那样过着政治理想主义的生活，而是更多地从一个角度来看待它。经济和理性的观点。这个世界。

郭敬明非常巧妙地将一切包装得华丽又讨人喜欢。《小时代》 故事发生在时尚和金融界，无论世界多么奢华，一切都显得合理。

珍珠第一，电影《穿Prada的女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本质上，《小时代》 与《穿Prada的女王》 是同样复杂的“小鸡电影”。

《穿Prada的女王》 剧照。

这种以女主角为主角，以丑小鸭变天鹅的故事模板为基础开发的电影，从1961年的《蒂凡尼早餐》开始，就在好莱坞占据了一席之地。在中国大陆，首部“小鸡电影”《非常完美》出现于2009年。对于观众来说，“小鸡电影”仍然新鲜且有吸引力，《小时代》也趁机跳上了这股潮流。

天时地利人和，《小时代》，电影的火爆并不是没有规律的。郭敬明竭尽全力取悦消费者观众。他会给观众他们想要的。

他曾经说过：“你无法凭一己之力改变社会，但你可以学习它的规则，然后把它们玩死。”从畅销书作家到导演，这句话可以说是郭敬明成功的秘诀之一，但如果你玩流量，你也会遭到流量的反击。

走红后，《小时代》是否也能成为经典？

《小时代》系列电影的精彩持续了两年。

2015 年7 月9 日发布，《小时代4》。作为该系列的最后一部电影，其首周票房就达到了3.6亿，势不可挡。最终，《小时代》这四部电影获得了超过17亿的票房，成为当时商业上最成功的系列电影之一。在IP概念成为大家必须争夺的红海之前，《小时代》已经是IP最成功的例子。

然而批评者对《小时代》依然毫不留情，还在批评中。他们的火力仍然集中在工作中无处不在的拜金、挥霍和虚荣。

《小时代》 剧照。

《小时代》 小说中充斥着各种奢侈品牌，营造出时尚富裕的氛围。这也与现实有关。 21世纪初，国外奢侈品集团逐渐开始在中国发力。购买名牌已经成为中国人最新鲜的消费方式，也是最直接的炫富方式。郭敬明用奢侈品的符号，毫不费力地将自己的奢华生活写在纸上。

影片《小时代》更直接地展现了这些风景。服装上花费了数百万美元，换来了主角们极其华丽的衣服。光是古力就穿过好几件Fendi皮草，每件都要几万、几十万，其中有一些是当年秀场上的。支付。

没想到，当年他被批评拜金的事实却成为了《小时代》出名的原因之一。近年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使用放大镜来观看过去流行的影视作品。《小时代》 《甄嬛传》都是这种趋势下的热门选择。

痴迷于《小时代》考古的时尚爱好者，一一挑选出电影中的衣服来自哪些品牌和秀场。与国内其他同期影视作品相比，这几乎是一种独特的待遇。

《小时代》 剧照。

《小时代》 的名气还不止于此。与此同时，网络上也出现了喷子的现象。电影中的经典片段已成为广泛使用的模因。还有“没有物质的爱情只是一盘沙，不需要风吹，走两步就会散架”等金句，甚至出现在人们的笑话中。

早在2020年，“古力生日”就已经登上热搜。无数网友用这个表情包为古力庆生，但其实只是为了给自己找点网络乐趣，来参加这个狂欢。

短视频时代，《小时代》自然有红土。电影中一度被诟病的MV式镜头和夸张做作的表演，加上煽情的音乐和朗朗上口的台词，很容易被截取，成为当今最流行的短视频。精致程度更是更胜一筹。可以称为降维攻击。

在怀旧的集体情绪中，人们似乎对过去《小时代》部的烂片变得宽容了。它曾经在互联网上被人诟病，但现在它已成为人们享受的舒适之源。在当今内卷化的时代，以《小时代》为代表的乳头音乐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成为了人们疲惫生活的精神出口。

《小时代》 剧照。

与此同时，当看过《小时代》的一代年轻人成为职场社交动物时，“疯狂文学”迅速流行起来，甚至成为一种“减压工具”。电影中的著名场景数不胜数。借助短视频时代，其各种片段能够在网络上“病毒式”传播也就不足为奇了。

郭敬明成功了，郭敬明失败了

《小时代》的命运，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郭敬明的成功，也是郭敬明的失败。

显然，《小时代》与郭敬明有很强的绑定关系。 2012年，《小时代》电影计划刚立项时，有“台湾偶像剧教母”之称的制片人柴智屏看重郭敬明的粉丝号召力，决定任命他为新导演。一向善于包装和营销的郭敬明，在宣传和炒作上也下了很大的功夫。

他在微博上放出狠话：“上一代电影人的拍摄方式和思维已经过时了，如果导演还用上一代电影人的想法来拍电影，就会出现问题。”对于一个新人导演来说，还是一个有着跨界身份的作家，这句话在很多人眼里无异于狂妄。

《小时代》 促销期间，郭敬明隔空喊道：“韩寒有钱，不停换车，凭什么他比我好？”韩寒听后也不甘示弱地回答道：“我的粉丝都痴迷这些东西，他们买得起，但他的粉丝大多数买不起。”

骂战越激烈，看热闹的人就越多，赚的钱也就越多。

《小时代》 剧照。

现在回想起来，《小时代》已经成为郭敬明导演的电影中商业表现最好、生命力最强的影片。《爵迹》系列不仅受到了很多批评，而且票房也失败了，没有占到便宜。《晴雅集》甚至在发布过程中被下架，郭敬明本人也消失在公众视野中。至此，郭敬明的商业帝国和神话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

从他的出现到退出，围绕郭敬明的争议从未消失。从写作到出版再到拍电影，从作家到商人、导演，他始终处于聚光灯下，而这似乎正是他所享受的。

《小时代》 剧照。

郭敬明有自己一套独特的审美。他不断打磨和展示自己的审美和品味，并出售这套幻想。站在庞大的粉丝群背后，他自信地抛出自己的话语，就像在社交网络上投下“炸弹”一样。

“世界上只有一件事比被谈论更糟糕，那就是不被谈论。”郭敬明深知王尔德的这句座右铭。在注意力经济主导的社交网络2.0时代，他精准地踩到了流量、偶像、粉丝等热点，但这些却逐渐反噬了他和他的商业帝国。

总之，交通狂欢10年后，《小时代》更像是一个标本，记录着荒谬、虚无和不可避免的失控和悲伤离去。

· 结尾·

特伦斯·李编剧

编辑丨程驰

校对丨杨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