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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5月20日，来自耶鲁大学本科学院、研究生院和13个专业学院的4000多名毕业生，随着各自学院的排队队伍，走向阳光明媚的耶鲁大学老校园。在那里，他们的父母、家人和朋友正在等待着他们，等待耶鲁大学第323届毕业典礼的开始。随着耶鲁大学乐队的演奏，2024届毕业生一一落座。台上，即将于今年6月卸任的耶鲁大学校长彼得·萨洛维主持了他作为校长的最后一次毕业典礼。

该班的大多数毕业生在COVID-19爆发之初入学，必须接受隔离和在线课程。值此来之不易的毕业典礼之际，苏比德校长首先在欢迎致辞中说道：“我们聚集在这里，只是为了表彰你们每一位所取得的非凡成就。你们所有人都通过努力完成了学业，我们表示感谢“在最激动人心的学位授予大会上，约4,400 名耶鲁大学毕业生获得了学位，其中包括1,675 名耶鲁大学本科毕业生。

苏比德校长还在前一天（美国东部时间5月19日）——向耶鲁大学本科生发表了他作为耶鲁大学领导的最后一次毕业演讲“爱与同情”。 “对我们来说，这是我们需要共同努力解决复杂挑战的时刻……这要求我们控制压制那些我们认为无法共同目标的人的冲动……进步取决于我们的意愿携手解决共同问题：相互关爱，相互同情，相互合作，凝聚共识。通过弥合差异、敢于选择爱与慈悲、放下愤怒与仇恨，我们可以为社会带来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和可持续的进步。”演讲结束后，校长用希伯来语向大家告别，说了句“L'heit ra-oat（L'heit ra-oat）”，没有说再见。以下为耶鲁大学校长苏比德在2024年毕业典礼上致辞视频及中文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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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鲁大学校长2024年毕业典礼致辞：爱与慈悲亲爱的2024届毕业生、家长们、朋友们，今天很荣幸地欢迎你们，也很高兴能够发表这次演讲。首先，请允许我继承耶鲁大学的一项宝贵传统：请今天在场的所有毕业生家属和朋友起立，向2024届优秀毕业生表示祝贺。 2024谨向所有迄今为止支持您的人们表示感谢。请起立，向他们致敬。谢谢你！

当我毕业的时候，毕业典礼的盛况依然清晰地浮现在我的眼前。今天，我分享你的感受。成为耶鲁大学会员多年后，我们需要面对身份的转变。你们即将从学生转变为校友，我也将从校长回归教师。就像2024 届毕业生一样，大学校长将在我毕业时辞职。但与你不同的是，我大学的头几年并没有被流行病打乱。当时的你可能和我一样，也想知道校长最后的毕业演讲会说什么。我今天在这里准备演讲的时候，其实也在想和大家一样的问题。我想到的是我们每个人到达今天的位置所经历的不同旅程。我的旅程从我的祖父母开始：像许多移民一样，他们物质上贫穷，但精神上丰富。他们从华沙和耶路撒冷来到美国，后来在一艘横渡大西洋的船上相遇。这是两个不同世界的相遇，新世界和旧世界的相遇。

当我的祖父来到纽约时，他不仅到达了一个新的国家，而且还获得了一个新的名字。在美国，他不再叫Yitzchak Leib Soloveitchik，而是Louis Salovey。他改了名字以适应这个新环境，但他小心翼翼地保留了四个字母：“l-o-v-e”，爱。我认为这是他对家人的致敬，也是他新家庭建立的基础。爱和同情心是他一生的信条。四年前，当您来到耶鲁大学时，我向您提到了这些品质，现在当您离开耶鲁大学时，我想再次强调它们。

我记得最早的、也许是最令人震惊的关于同情心的故事发生在我七岁生日后不久。当时，一位犹太拉比和一位基督教牧师与其他宗教领袖一起为正义游行。 1965年3月，善良的拉比埃弗雷特·詹德勒带着犹太教的《塔纳赫》，与牧师小马丁·路德·金一起游行穿过美国阿拉巴马州塞尔玛，这一天后来被称为“周转星期二” 。詹德勒拉比的重要贡献之一是呼吁美国犹太人加入民权运动。许多人响应了他的号召，包括我的父母。

小马丁·路德·金和拉比·詹德勒在塞尔玛游行小马丁·路德·金和拉比·埃弗雷特·詹德勒并肩游行的非凡景象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是一个由多种信仰组成的联盟，但为他们共同的道德价值观而战。参加塞尔玛运动后不久，拉比詹德勒迎来了他的第一个女儿来到他正在努力改善的世界。今天，她坐在我身后，担任耶鲁大学艺术与科学学院院长。正如拉比·詹德勒当时所说，“祖先们相信，爱的影响力不仅影响个人，也影响社会。” “爱或许不是我们所需要的全部，但它也并非毫无意义。” 1968年，马丁·路德·金在最后一次接受拉比·詹德勒的公开采访时也表达了同样的观点：“我们需要一场运动，能够将愤怒转化为积极的、建设性的力量。”这些话今天仍然适用。它们提醒我们放弃仇恨和愤怒，找到对生命、集体和和平的共同热爱。

当然，毫无疑问，我们面临的诸多困难——气候变化、种族不平等、武装冲突、极端主义等等——无疑会激起任何有良知的人的愤怒。在这个国家，我们看到反犹太主义、反伊斯兰主义和其他形式的偏执有所增加。如果没有愤怒，我们就会被迫接受不可接受的事情，容忍无法忍受的事情，从而使自己陷入需要挽救的现状。没有愤怒，我们就失去了对抗世界各地偏见和暴力的力量。那么，我们为什么支持马丁·路德·金将这种愤怒转化为同情心的倡议呢？当我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时，我想起了耶鲁大学著名毕业生保利·默里牧师（Rev. Pauli Murray）的话，他是平权行动运动的象征，也是耶鲁大学一所住宿学院名称的来源：—— Rev.保利·穆雷：

但唉，爱情将我囚禁在这里

投入牺牲火焰，燃烧

直到发现没有一颗心能够存活

我可以学习它更持久的用途。

但爱啊，把我囚禁在这里，囚禁在牺牲之火里，烧灼着我的心，无法平静，直到

它更永恒的作用被发现

1963 年秋天，在平权行动运动的决定性时刻，耶鲁大学政治联盟邀请了仇恨言论的阿拉巴马州州长乔治·华莱士到学校发表演讲。这一邀请在耶鲁大学引发了争议，并给了像保利·穆雷这样的活动人士一个机会来反击他的歧视。但相反，保利·穆雷决心“通过积极和包容的方式摧毁种族隔离”。华莱士无疑是南方敌视种族融合的典型代表。那年早些时候，他在阿拉巴马州议会大厦前的就职演讲中说出了“今天隔离，明天隔离，永远隔离”这句话。就在他受邀前往耶鲁大学的前几天，三K党轰炸了阿拉巴马州伯明翰第16街浸信会教堂，造成4名黑人女学生死亡、22人受伤。恐怖事件被认为是华莱士造成的。

华莱士在就职演说中宣称“现在是种族隔离，明天是种族隔离，种族隔离将永远存在！”因此，时任耶鲁大学校长金曼·布鲁斯特呼吁学生们撤回邀请。与此同时，时任纽黑文市长理查德·李担心华莱士可能引发的冲突，认为他在纽黑文是“正式的不受欢迎的人”。但令人惊讶的是，当时还是法学院学生的保利·默里（Pauli Murray）反对这种做法。她主动给校长写信，支持华莱士在耶鲁的发言权，足见她惊人的宽容态度。可以肯定的是，默里讨厌华莱士所代表的思想，他写道：“我将利用我所掌握的所有文化、精神和心理智慧，试图摧毁种族隔离制度……[但]我不会离开自己。”穆雷相信救赎而不是复仇，即使是针对那些威胁到她一生所追求的原则的人。”

华莱士造成的分裂成为美国历史上最黑暗的篇章之一。但他的故事还有续集，证明了保利·默里态度的力量。近十年后，当时的总统候选人华莱士在一次暗杀行动中瘫痪，并在轮椅上度过了余生。当他在医院康复时，一位不寻常的访客拜访了他：雪莉·奇泽姆，国会第一位黑人女性，也是华莱士的总统竞争对手。奇泽姆的助手们很担心她。她怎么能和一个观点和道德都与自己截然相反的人相处呢？但她说：“有时候，我们需要记住，我们都是人。也许我可以教他一些东西，帮助他恢复人性，让他看到一些他还没有看到的东西。”然后她就走了。

美国国会第一位黑人女性雪莉·奇泽姆(Shirley Chisholm) 告诉华莱士：“我不希望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发生在其他人身上。”奇泽姆以非凡的方式表达了同情心和我们共同的人性。这让一向冷酷的乔治·华莱士流下了眼泪。直到今天，他的女儿声称，正是在这次访问之后，华莱士开始改变：“雪莉·奇泽姆在我父亲的心中种下了一颗发芽的种子。”最终，他在担任州长的最后一个任期内任命了创纪录数量的非裔美国人担任州政府官员。华莱士后来获得了历史上黑人大学塔斯基吉大学的荣誉学位，并得到了约翰·刘易斯等平权运动领导人的原谅。约翰·刘易斯本人也获得了耶鲁大学的荣誉学位。刘易斯说：“因为如果我们恨他，我们只会让我们试图摧毁的制度永久存在。”

约翰·刘易斯(John Lewis) 于2017 年从耶鲁大学获得了哲学家汉娜·阿伦特(Hannah Arendt) 的荣誉学位（耶鲁大学也授予她荣誉学位），早在雪莉·奇泽姆(Shirley Chisholm) 成为榜样的几十年前，她就呼吁人们采取这种态度。她写道：“宽恕的力量与复仇是截然相反的……复仇永远无法纠正最初的错误，每个人都仍然被困在复仇的过程中，引发连锁反应……这种情况还在继续。” “换句话来说，宽恕是产生新的、意想不到的改变的唯一方法，这种改变不以引起改变的行为为条件，因此也不受其后果的影响。”马丁·路德·金将这种救赎的方法称为“爱的力量”，借用一句老话“以恨报恨，只会使恨加倍”。我们感到自豪的是，整整60年前，耶鲁大学授予马丁·路德·金荣誉学位，赞扬他“坚决拒绝使用暴力抵制不公正”。

马丁·路德·金于1959年获得了耶鲁大学的荣誉学位。对于我们来说，当我们需要共同努力解决复杂的挑战时，我们应该以他为榜样，这需要我们控制自己的冲动，而不是压抑那些与我们一起努力的人。我们认为我们无法拥有共同的目标。仅仅停留在一个只像我们一样思考的环境中是不够的。孤立、批评、羞辱和压制那些善意但不同意我们观点的人也没有效果。进步取决于我们是否愿意共同努力解决共同问题：彼此给予爱与关怀、同情与合作，并通过这些方式凝聚共识。通过弥合我们的分歧并敢于选择爱和同情而不是愤怒和仇恨，我们可以为社会带来有意义的、可持续的进步。我们可以让这个世界，你即将进入的世界，更接近我们所有人的希望。让我们一起开始吧，从今天开始。

就我个人而言，此时此刻，说希伯来语（我祖父的语言）的人不习惯说“再见”，而是习惯说“L'heit ra-oat”。 2024 届毕业生，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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