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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注】

企业是城市最具活力的主体，是城市人员、技术、资金等要素流动的驱动主体之一。企业之间的关联所形成的城市互动和联系是城市网络中最重要的网络类型。本期《解读城市》将聚焦基于企业关系的全球城际网络，分析这些网络背后的视角差异和关系类型。

1、基于企业两种视角形成不同的城市网络

基于企业关系构建城市网络一般有两种方式。一种是从主体角度出发，根据企业主体本身的总部-分公司，或者是投资与投资的关系来建立企业关系，然后根据各个企业的所在地（注：这里的地址多指的是办公室地址）被投影到城市网络中。全球化与世界城市研究组与网络（GaWC）采用该方法，根据高能生产性服务业企业总部-分支机构网络对全球城市进行排名。另一种是基于客体视角，根据企业生产的产品或服务之间的相关性建立企业联系，从而形成城市网络。最典型的是城市间的“三链网络”，即城际供应链网络、产业链网络和价值链网络。这些网络一般以参与产品或服务整个生命周期的企业为基础。这些网络是建立在这些链上的。不同企业的城市协会。

从主体角度观察城市网络可以观察城市在企业全球布局中的地位，这对于跨国公司的全球战略至关重要。城市网络从对象角度可以观察城市在供应链、产业链、创新链中的环节和地位，对于城市管理者和规划者合理制定城市产业和创新战略不可或缺。

尽管这两个角度的城市网络如此重要，但在实践中深入分析这两个网络并不容易。主要原因之一是相关数据披露和统计制度不健全。例如，一般只有上市公司才有义务披露企业之间的总分关系或投资投资关系。因此，总部-分支机构网络在上市公司的研究中更为常见。由于企业产品的供应链包含敏感的供应商和客户信息，很少有企业完全披露这些信息。至于企业之间的产业链网络和价值链网络，由于缺乏清晰的产业地图和价值链地图，比较难以进行明确的统计。然而，一些案例研究向我们揭示了一些重要的规则。

例如，有学者研究苹果的供应商名单发现，苹果价值链网络的研发部分通常集中在科技/教育中心城市，如圣何塞、波士顿、东京、首尔、新竹等城市；综合研发还涉及美国城市（如旧金山、纽约等）、西欧城市（如慕尼黑、图林根、伯尔尼等）以及亚太地区新兴工业化国家（如新加坡、班加罗尔、龟尾等）。基于主体视角的苹果全球旗舰店网络（也可以视为总部-分店网络）较为简单，主要集中在纽约（11家店）、上海（8家店）、香港（6家店）和首尔（6家店））等全球一线城市。

图1 苹果全球旗舰店网络（左图）和产品研发链网络（右图） 资料来源：基于苹果官网及刘青、杨永春、姜晓蓉等基于全球价值链的全球城市网络分析——基于苹果手机供应商为例[J].地理学报， 2021, 76(04):870-887 文章绘图。

2. 全球城市企业联系互动的五种动力机制

一般来说，基于企业关系的城市网络有五种关系类型，这五种类型也构成了全球城市间企业关联与互动的五种动力机制。

第一个是基于位置的关系。公司通常更愿意在同一地区开设分支机构并发展业务关系。例如，东京的500强企业基本上都在新加坡开设了分支机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同属亚洲地区。

第二是文化关系。如果两个城市有共同的语言和文化背景，企业关系下的城市网络联系就会更加紧密。例如，伦敦的跨国公司喜欢在悉尼、纽约和多伦多等城市开展业务。在这些城市中，语言之间的互通让业务切换更加顺畅。

三是产业关系。产业背景相似或相同的城市，企业关系更为密切。例如，从全球制造网络来看，旧金山、深圳、班加罗尔等地由于与电子信息产业的产业背景相似，关系密切。

四是发展关系。如果两个城市处于不同的发展阶段，发展中国家的城市更容易与发达国家的城市形成密切的商业联系。例如，在从美国纽约到中国上海，再到越南胡志明市的发展梯度上，企业往往会在梯度的每一步进行综合布局，从而加强这些城市之间的联系。

五是功能关系。根据全球城市的相关理论，有些城市是综合性城市（如纽约、伦敦），有些城市是专业型全球城市（如旧金山、慕尼黑）。不同的城市都处于全球化之中。分工和功能不同，企业更喜欢在不同功能的城市之间建立网络。例如，伦敦等国际综合城市的跨国公司喜欢在萨斯卡通等专业城市设立分支机构。

事实上，这五种动力机制并不完全排斥。城市之间的企业联系很可能是两种或多种机制共同作用的结果。纵观全球3000多个城市之间的近4万对跨国城市连接，以单一类型为主的城市连接仅占全球所有城市网络的38.8%，约13.2%的城市连接以未经证实的其他类型为主。因素（如时区因素、政治因素等）占主导地位。五种关系类型中，功能关系最为常见，其次是区域关系，产业关系较弱。

从具体城市来看，不同城市企业的对外扩张路径并不完全相同。伦敦属于文化、区位和功能共同决定的企业外部扩张机制，主要得益于英语的广泛使用、英国殖民地众多以及伦敦作为综合性全球城市的强大控制力。东京企业的对外扩张是产业和区位共同决定的机制，主要得益于东京雄厚的产业基础和日本在亚洲地区的产业影响力。

上海企业外部扩张机制由发展型和功能型两种类型决定。一方面，上海作为发展中国家的第一城市，处于全球发展梯度的中上部。它需要对标伦敦、纽约等顶级城市，也需要向一些欠发达城市下放职能、转移产业。另一方面，作为一个正在成长的综合性国际化大都市，上海要想凸显在全球价值链体系中的控制力和领先地位，需要与专业功能型科技型城市、贸易型城市、航运型城市融合发展。为基础的城市。开展深度合作。

企业是城市经济的驱动力，企业之间的联系所形成的城市网络是全球化的重要驱动力。在逆全球化思潮持续高涨的今天，企业之间联系的中断、企业布局的调整是否也在削弱城市之间的互动，目前尚不清楚。然而，经济全球化塑造的全球城市网络无疑是全球要素流动最重要的通道。

参考

[1] 刘庆，杨永春，蒋晓蓉，等。基于全球价值链的全球城市网络分析——以苹果手机供应商为例[J].地理学报， 2021, 76(04):870-887.

[2]Sigler T、Martinus K、Loginova J (2021) 在全球城市企业网络中观察到的社会空间关系。公共图书馆一号16(8): e02554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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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城市》栏目由上海发展战略研究院戴跃华博士主持。聚焦城市科学发展的前沿趋势，阐释城市科学和城市人类行为动力学的一般特征和规律，探索运用前沿城市科学理论优化城市治理的路径。和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