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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人早已习惯将英文字母的第一个字母或卷曲的首字母大写。如果不对首字母进行特殊处理，阅读可能会变得更加困难。尤其是在中世纪手稿中，第一个字母起着协助找到文本开头的作用。追溯西方书籍的发展历史，从中世纪的手稿到摇篮书再到现代书籍，首字母的装饰都有自己的演变轨迹。

中世纪手稿中的首字母、插图和边框是页面装饰的主要组成部分。它们可以用于布局、强调重要内容，也可以帮助读者参与文本内容。这些装饰品具有多种功能，既可以用来使书籍美观、提升其价值，也可以用来彰显藏书机构或个人的身份。当然，手稿中的装饰也以视觉和文字内容的形式来辅助阅读，或指导布局，或补充对文字的解释。

文字记录中的边框将为页面带来连贯性。与最初的装饰类似，中世纪手稿的边框装饰可以用红蓝墨水的简单笔划勾勒出来，也可以用油漆和金箔装饰。边框可以出现在页面的顶部、底部、左侧和右侧，也可以仅装饰在一侧。有时它们也可以出现在两列之间。中世纪早期手稿的边框相对严格，但从13 世纪初开始，边框变得平滑优雅，阿拉伯式花纹从首字母的角或底部沿着页面边缘延伸。从13世纪末开始，三边的边框装饰变得更加普遍。在精美、豪华的手稿中，边框装饰出现在每一页上，但在不太精美的手稿中，边框装饰可能只出现在每卷的第一页，或者仅在介绍新章节时出现。

边框从首字母缩写角开始扩展，1095-1160

抄本中的装饰不是随机的，而是遵循图像惯例，这种现象在中世纪宗教或礼拜书籍中，甚至在更广泛的宗教艺术书籍中很明显。圣经人物和圣人可以通过他们的外表或相关的圣物来识别。例如，圣母玛利亚经常穿着蓝色的衣服；圣彼得常常是携带着天堂和地狱钥匙的形象。圣凯瑟琳常常与殉难时的轮子形象有关；四福音传教士是由带翅膀的人或天使（圣马太）、带翅膀的狮子（圣马可）、带翅膀的公牛（圣路加）和雄鹰（圣约翰）所指。

中世纪抄本的最初装饰彼此之间差异很大，有时甚至在同一抄本中也是如此。造成这种不同现象的因素有很多，例如手稿装饰的时间和地点、手稿的类型和目的、手稿装饰中首字母缩写的重要性、手稿客户的身份和财务资源（机构）等。一个地区首字母的装饰风格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除了时代的变化外，随着文士、调色师的流动和交流，装饰风格和工艺也会发生变化。对于初装修的分类，目前说法不多，但区别也大同小异。

简单的缩写

中世纪装饰手稿书最简单的方法之一就是设计缩写。有时只是简单地用红墨水书写，以达到基本的装饰作用。也有第一个字母被放大的情况。例如，普通字母只有一行高，第一个字母可能占据两行。早期手稿的装饰首字母比较简单，主要以笔画装饰，轮廓则以抽象、规则的简笔画或对比色点缀，通常是红色或蓝色墨水，这在12、13世纪尤为常见。这种简单装饰的首字母也称为通用名称。有一种装饰叫拼图首字母。首字母分为互锁部分，分别染成红色和蓝色，然后用白色细线分隔开。

神秘的缩写

装饰缩写

15世纪，装饰性首字母变得更加华丽，并发展为发光首字母。插图手稿（又译为插图手稿、插图手稿）中发现了插图首字母，这是中世纪最昂贵、最华丽的插图手稿类型。与装饰手稿中的装饰图一致，装饰首字母会用金箔或银箔（粉）装饰，折射光线，增添闪亮的珠宝质感。有时，一些半宝石也用于色彩装饰，如青金石，用于调制群青。中世纪的手稿装饰有多种颜色，从白色到不同深浅的蓝色、红色、绿色和黄色，全部由天然原材料制成。饰字可分为饰字、住字、身字、命字。

左：点状首字母O，约1030-1040 年；右：住宅首字母C，1260

缀饰首字母饰有华丽图案，如树叶图案，但不含有其他动植物装饰元素。它们是彩绘手稿中早期的装饰字母，其意义是突出文字的重要内容并引起注意。其中，以叶子图案装饰的缩写又称为叶纹缩写。 Dwell 首字母包含人类、动物或神奇生物从植物图案中攀爬、爬行或跳跃的装饰元素。数字首字母与居住首字母类似，但数字首字母是指由扭曲的人体或动物身体形成的字母。首字母类似于住所或主体首字母，但首字母的装饰图案可能包括相邻文本中的场景或主题。源文的首字母内容丰富，从简单的作者肖像到受文字启发的复杂场景。首字母就像一个框架，读者可以通过它瞥见文本的内容。

左：首字母A，9世纪；右：首字母E，1542

首字母D，1175

关于中古英语手稿中装饰首字母的演变，大英图书馆指出：7至9世纪的首字母装饰看起来像精密金属工具，如《贝德教会史》开头的字母“b”（Bede's Ecclesiastical History） ）从九世纪开始。看上去很像当时贵族中流行的环形银胸针。在10 世纪，英文手稿中最初的装饰从《博斯沃思圣咏集》（《博斯沃斯诗篇》）中的金属外观转变为混乱的动植物装饰。

《贝德教会史》 字母“b”

饰有这一时期首字母缩写的摇篮

遵循手稿的传统，《摇篮书》的印刷商也将每章的第一个字母大写并用红色书写。印刷时，将首字母的相关位置留空，然后由专门的字母装饰画家对首字母进行绘制和装饰。为了指示要绘制的首字母，有时会在相应位置预先打印小字母。这种小字母被称为“引导字母”。有时，摇篮书也使用手稿时代的装饰字母。已知最早使用装饰性彩色首字母的摇篮书是由印刷商Schffer 于1457 年印刷的。摇篮书上饰有阿拉伯式花纹的首字母并不总是由画家绘制，有时是直接印刷在木版上。拉特多尔特是使用木刻首字母缩写的先驱。 16世纪，装饰性首字母开始印在铜板上。

木版首字母M，1745 年

人类字母表和花字母表

最早的人类字母可以追溯到中世纪手稿的体形首字母。后人还衍生出各种人类字母，令人着迷。不得不提的是18世纪伦敦外科医生和解剖学家威廉·考珀（William Cowper）绘制的人体解剖图字母表。考珀的书《人体解剖学》（人体解剖学）是医学领域的一项非凡成就，他用解剖场景创作的一系列引人注目的装饰性首字母有助于传播他的作品。美国解剖学史研究者桑德斯认为，解剖学相关书籍中人体装饰的首字母中，考珀的《风景铜版》的首字母是文艺复兴时期解剖学家安德烈亚斯·维萨里的《人体构造》的继承者（ De humani corporis Fabrica，1543）是继木版首字母之后最迷人和最具创意的作品。

考珀人类字母表

人类字母表，1534 年

绽放的字母最初是指深深雕刻在黄杨木上的大型展示大写字母。字母的轮廓由茎、叶和花的展开图案组成。 1674 年，Oxford 被用作装饰性首字母，有时文本间距可达十二行。还有小花字母。在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类似花卉字母的装饰又被复兴，花卉和树叶装饰形成罗马文字或斜体罗马文字。

字母B 盛开，现代设计

随着书籍变得更加普及和书籍设计变得更加简单，装饰性首字母在18 世纪末逐渐衰落。然而，在现代书籍或平面设计中，仍然不时可以看到装饰性首字母的痕迹。

（作者为国家图书馆副研究馆员，研究兴趣包括传统文化传播、中外文化传媒产业、西方结合文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