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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爱写文章的机器人朱早昨天，苏是拍卖史上最贵的恐龙化石，售价83美元

埃菲尔铁塔内，气氛十分凝重。只有一件物品可供拍卖：肉食恐龙的骨架。

买家们聚集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等待见证这一历史性时刻，或者准备通过电话竞标。他们知道这具骨架很容易就能卖到数百万欧元。

“每个竞标者都在思考、出价、计算，每个人都屏住呼吸，”巴黎奥盖特拍卖行负责拍卖的埃里克·米凯勒(Eric Mickeler) 说。

奥盖特夫妇于2018年6月4日拍摄到了这具身份不明的恐龙骨架。该化石于2013年在美国怀俄明州出土。推测它来自异特龙属，但与已知的异特龙物种相比存在明显差异，表明它可能属于未知物种。

经过半小时的竞拍，这具恐龙骨架被一位匿名私人买家以230万欧元（约合人民币1820万元）的价格买下。奥盖蒂斯说，买家承诺这块化石最终将公开展示。

甚至在拍卖开始之前，学者们就大声表示反对。在听说要举行拍卖会后，古脊椎动物学会（SVP）致函阿古特斯，要求取消拍卖会。公开信中写道：“化石标本落入私人手中是科学的损失。”

“化石不同于普通的艺术品。”高级副总裁大卫·波利说。 “这样的骸骨可能只有一具，它是地球古代历史不可替代的证据，所以它对我们所有人都很重要。” “但随着私人化石贸易的持续蓬勃发展，没有人确切知道该行业是否阻碍或帮助我们了解这些古老生物。

争论的核心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埋藏了数千万年的潜在重要化石是否应该在私人市场上交易并（也许）永久地脱离公众视线，还是应该由博物馆和公共机构负责？对于有优先购买权吗？

售价天价每年约有五具恐龙骨架经过富丽堂皇的拍卖行，落入私人收藏家手中。

今年4月，巴黎拍卖行Binoche et Giquelo拍卖了一具梁龙和一具异特龙的骨骼，成交价各超过140万欧元（约合人民币1100万元）。

2017年3月，该拍卖行以17.78万欧元（约合人民币139万元）成交了一件三角龙头骨。拍卖品还包括一块35公斤重的陨石碎片和一只路过的毛绒老虎。

2016年12月，一具几乎完整的异特龙骨架在里昂以110万欧元（约860万元人民币）的价格被拍卖。买家还承诺将把这具骨架公开展示，但时间和地点未知。

然而，一些在拍卖会上出售的骨头化石从未公开展示过。

萨姆森是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完整的霸王龙骨架之一，2009 年在拉斯维加斯的一次拍卖会上未能售出，但最终在拍卖后谈判中以约500 万美元的价格售出。 （约3422万元）。由于它保存得如此完好，并且代表了年轻的成年恐龙，因此它的头骨极为罕见。如今，它坐落在加利福尼亚州一家软件公司的大厅里。

霸王龙战士的骨架（霸王龙的近亲）几乎成为纽约一座办公楼的装饰品。 2012年，这具骨架被非法拍卖，价格为100万美元，后来又被运回蒙古。

2015 年12 月，演员尼古拉斯·凯奇同意归还另一个他在2007 年拍卖会上购买的霸王龙头骨，当时他的出价高于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

相比之下，从西伯利亚永久冻土中出土的猛犸象骨架就没那么幸运了。 2017年，这具近乎完整的骨架以54.8万欧元（约428万元人民币）的价格卖给了一家标志为猛犸象的法国防水公司。

这些只是我们所知道的样本。

拍卖会上的化石买家不必透露其身份或购买目的。因此，世界上许多最完整的恐龙骨骼根本无法追踪。

美国迦太基学院的古生物学家托马斯·卡尔说：“这些重要的标本一直处于保密状态，从未见过世面。”

戈壁沙漠是世界上化石资源最丰富的地区之一，也是走私者的主要目标

古生物学家：化石是无价的没有人知道私人收藏家中有多少骸骨，但卡尔一直在追踪霸王龙标本。

他估计，至少有15具霸王龙骨骼落入私人手中，其中7具是更年轻的霸王龙——。这些年轻的化石对于他研究霸王龙的生长发育尤为重要。

“这些化石的绝对数量确实可以填补我们对霸王龙了解的空白，”他说。

卡尔研究了公共机构保存的大约40 具霸王龙骨架。如果他能够研究这些私人收藏的化石骨头，他将立即获得数以万计的更精确的数据点。

随着六月拍卖的消息传出，私人收藏家经常将他们的标本借给博物馆进行公开展览。

卡尔估计，在落入私人手中的15 具霸王龙骨架中，至少有4 具（斯坦、特里斯坦、廷克和TAD）目前正在公开展示。但对于卡尔和许多古生物学家来说，公开展示还不够。

首先，私人收藏的恐龙化石往往难以捉摸。

例如，TAD（私人拥有的成年霸王龙化石，长12米）突然出现在香港一家购物中心的中庭。它从何而来？展览结束后，它会去哪里？我们不知道。

对于像卡尔这样的古生物学家来说，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观察的可重复性是所有科学的基石，”他说。

大学或博物馆永久收藏的霸王龙骨骼可供任何古生物学家随时研究。如果40年后，古生物学家想要仔细检查卡尔在霸王龙头骨上的结果，或者如果那时头骨检测技术变得更先进，未来的古生物学家可以回到保存该头骨的博物馆，再次检查仔细检查并完善卡尔的发现。

但私人拥有的化石并不能提供这样的保证。

即使私人收藏家将化石骨架借给博物馆，就像斯坦、特里斯坦和廷克那样，也无法知道标本会在博物馆保存多久，然后根据所有者的心血来潮被带到其他地方。因此，样本日后可能无法使用。

考虑到这种风险，卡尔明确指出，古生物学家不应该研究私人拥有的骨骼，即使它们是公开展示的。

卡尔并不是唯一一个认为古生物学家应该划出道德红线并且不研究借给公共机构的私人化石的人。

“这还不够，”美国德保罗大学古生物学教授岛田健树说。

他在2014 年写了一篇论文，称商业化石收藏是当今古生物学面临的最大挑战。在他看来，研究私人拥有的化石存在实际问题。很多顶级学术期刊不会发表私人化石的论文，所以即使他接触到了私人化石，也不能保证他能发表他的研究成果。

“从古生物学家的角度来看，化石是无价的，”岛田说。 “这是从完全不同的角度看待化石。”

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从私人经销商处购买了剑龙骨架

在极其昂贵的挖掘鸿沟的另一边是挖掘恐龙骨头的私人探矿者。

一些学术古生物学家甚至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些人。岛田称他们为“商业收藏家”，其他人则为“商业古生物学家”。他们承认，当今博物馆中许多最令人惊叹的恐龙化石都是由私人团队发掘的。然而，有些人却将他们视为资本主义商人，与科学无关。

“学术界有人认为，如果你不是一名受过学位的古生物学家，你就没有资格这样做，”私人化石收藏家迈克·特里博尔德(Mike Triebold) 说。 “这绝对是无稽之谈。 ”

Tribold 经常在化石丰富的美国西部的岩层中寻找化石。他拥有30多年的经验，并在许多学术论文上签名。他说，那些反对化石高价的人并没有意识到挖掘工作是多么耗费人力。

特里博尔德指出，挖掘一头大象大小的恐龙并准备展示需要大约15,000 个小时。

“恐龙化石之所以昂贵，是因为它需要大量的准备工作。如果你必须花5 万美元买一只恐龙，你最好在它上面大赚一笔，否则你就会破产。”

但如果你想以挖掘恐龙化石为生，你就必须把化石发现变成一个公式。

Tribold 专门研究白垩纪晚期化石。白垩纪晚期大约距今6600万年，恐龙灭绝前不久。

幸运的是，美国西部（特别是蒙大拿州、堪萨斯州和达科他州）充满了这一时期的岩层。对于特里·博尔德和其他私人收藏家来说，美国西部的野生牧场简直就是恐龙的国度。

“公众认为恐龙化石很罕见，”特里博尔德说。 “不是的。真正罕见的是那些既能发现它们，又能完好无损地挖掘它们并把它们展示出来的人。”

当特里博尔德探索化石遗址时，例如蒙大拿州的地狱溪地层，他首先研究悬崖底部的松散岩石，寻找牙齿或骨头的碎片。偶尔，悬崖下的一小块化石暗示着值得挖掘的东西可能埋得更深。由于这些岩层不断受到侵蚀，重新探索多年前的化石遗址可能会产生新的发现。

遵循这个仔细的公式，Tribold 取得了一些重大发现。

1994年，他发现了厚头龙——，这是一种头部有巨大骨板的奇怪恐龙，现藏于东京国立科学博物馆。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发现头骨和骨骼完好的厚头龙标本。

2003年，他发现了第一具完整的原梭鱼骨架。最初的金梭鱼形状像旗鱼，与恐龙生活在同一时期。

特里博尔德尚未为化石骨架找到买家。

但大多数时候，特里博尔德在开始挖掘之前就已经有了买家。

他大约85% 的作品来自博物馆，博物馆委托他挖掘特定种类的恐龙并准备化石进行展示。他的藏品中只有5% 到10% 卖给了私人收藏家。他说，有时他一整年都没有向私人出售过标本。

在美国，所有这些化石都是在私人土地上挖掘的，通常是半径数百或数千公里的大型牧场。在蒙古和巴西，法律严格限制私人化石收藏，而在美国，在私人土地上发现的任何化石都属于土地所有者。

“现在这个时代，农民光靠务农是很难维持生计的，所以对他们来说，如果能有额外的收入，为什么不干呢？”私人化石收藏家皮特·拉尔森说。他还是布莱克山地质研究所所长。

在古生物学界，拉尔森是一个传奇人物。他发现了十具霸王龙骨骼，比任何其他化石勘探者都多。

1990 年，他付给牧场主莫里斯·威廉姆斯(Maurice Williams) 5,000 美元，在后者位于南达科他州的土地上挖掘出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完整的霸王龙骨架Sue ——。

两年后，这具骸骨被美国政府扣押，法院最终认定发现这具骸骨的土地由美国内政部托管，因此威廉姆斯被禁止出售这具化石的权利，让政府保留所有权。

最终，霸王龙骨架被芝加哥菲尔德博物馆购买，资金由迪士尼乐园和麦当劳捐赠。成交价为836万美元（约5700万元人民币），创下化石拍卖最高价纪录。

和特里博尔德一样，拉尔森最大的化石来源是农民。

拉尔森向一些农民支付年费，让他们在他们的土地上进行勘探和挖掘，而对于其他农民，他与他们签订个人合同，从最终销售价格中收取固定比例的费用。通常，他会提前与委托他寻找特定化石的博物馆或个人谈好价格，然后将其中超过12.5%的费用支付给农民。

交易与科学拉尔森和特里博尔德都表示，他们不会向私人出售具有科学意义的化石。

但具有科学意义意味着什么呢？对此没有统一的标准。

像苏这样一具近乎完整的霸王龙骨架无疑具有重要意义，但它差点落入私人手中。

但三角龙骨骼作为最常见的完整骨骼之一，对科学研究同样重要吗？

从摩洛哥磷酸盐矿中出土的沧龙牙齿，每次包装并运往化石经销商的数量为20,000 颗，情况又如何呢？

古生物学家卡尔认为，每块化石都很重要，出售任何种类的化石都开创了危险的先例，使人们错误地认为化石只是玩具，而不是具有重要科学价值的东西。

“化石包含的信息对于我们理解物种进化、生命机制和其他一切至关重要，”他说。 “它们就像第一版单印刷书籍，应该保存在图书馆中，以便其中包含的知识可以永远传承下去。”

然而，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的保罗·巴雷特(Paul Barrett)对私人化石贸易的态度则更为犹豫不决。

过去，私人收藏家是公共博物馆标本的重要来源，但随着收购预算的缩减，这种情况变得不那么常见，博物馆开始强调获取化石的背景信息。

高调的拍卖推高了化石价格，尤其是收藏家和古生物学家最感兴趣的稀有恐龙化石。

但有时，私人拍卖仍然是博物馆获得高质量标本的有效途径。

2012 年，巴雷特在图森珠宝和矿物展上发现了几乎完整的剑龙铸造模型。后来，伦敦自然历史博物馆从一位私人收藏家手中购买了剑龙骨架。

“我们特意购买它们，以便将它们公开保管，供人们参观和学习，”他说。

如今，大多数化石通过私人捐赠、购买和定向研究项目（通常由外部资助支持）进入博物馆。

“有时私人收藏家购买化石只是为了捐赠，或者在欣赏它们一段时间后，他们可能觉得已经玩够了，想捐赠它们，”他说。

2013年非法走私出境的霸王龙头骨被归还蒙古国

全面禁止私人化石贸易可能会给那些以此为生的人带来严重后果。

在摩洛哥等合法化石贸易蓬勃发展的国家，许多穷人参与了化石的搜寻、挖掘和加工。

“这归根结底是一个道德判断：是科学的纯粹性更重要，还是民生更重要？”巴雷特说。

蒙古古生物学家博洛尔采采格·敏金认为，把化石当作艺术品会错失化石的真正价值。

她说，我们应该将化石视为濒临灭绝的物种并保护它们，而不是将它们卖给出价最高的人。

她还指出，化石如果掌握在正确的人手中，可以填补我们知识的空白，让我们更好地了解地球和曾经统治地球数亿年的奇异动物。

“这是自然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需要小心保护，”博罗萨奇说。翻译|于波编辑|李莉来源|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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