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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6-26
更新时间:2024-06-08 06:22作者:小乐
作者:韩世荣
我想拍一部电影来记住我的家乡,记住我的奶奶,记住寻找家路上每一个疲惫的灵魂,记住他们的勇气,记住我们需要的安慰。 ——陈晓宇电影创作讲座《家在哪里?我一度无法回答》
电影《乘船而去》于4月12日上映,讲述了运河边村庄里独居老太太周晋的故事。她突然被查出患有脑瘤,远在国外的孩子们不得不回到家乡照顾她。大女儿苏念珍在上海经营一家留学咨询机构,正在经历第二次离婚。她坚持给母亲最好的治疗;小儿子苏念青是一名流浪导游,支持母亲放手接受无常。面对死亡,周晋正在寻找精神的归宿。当苏念真和苏念清不断发现母亲的秘密时,他们正在失去与家乡最后的联系。
《乘船而去》
陈晓宇导演
这是新人导演陈晓宇自编自导的第一部故事片。一经上映,豆瓣评分不断提升,目前已达到8.3分。该片入围第17届首届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还入围2023年金鸡百花电影节国产新片展映。陈晓宇还凭借该片获得第25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亚洲新人最佳编剧奖。
陈晓宇,30岁,毕业于多伦多电影学院电影制作系。 2011年开始从事电影创作,曾制作纪录片。影片上映前夕,导演陈晓宇接受了北京青年报的独家专访。谈及影片的创作过程,他感慨道:“我不在乎票房数字,但我更在乎这艘‘小船’能否在电影院与观众见面。”
“现实”从来没有被描绘成这部电影的主要目的。
北青报:很多新晋导演在第一部电影中都会拍摄与自己的人生经历相关的故事。《乘船而去》的创作灵感是否取自于您生活中的某个经历?
陈晓宇:这个故事和我自己的生活有很高的重叠度。我以前拍纪录片,所以对现实生活有一些有意识的观察。我第一次想创作是因为我觉得我获得了一些很特别的人生经历。当然,这样的人生体验在于,有时我们在生活中遇到了某个人,有时是我们玩的游戏,有时是我们做梦后的想象。这些都构成了我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独特的人生经历,所以我拍了一部影片来呈现。
这是人生经验的积累。例如,我四年级时,我的祖父去世了。这么近的亲人离开我还是第一次,对我造成了一些影响。与此同时,我的家庭也经历了坎坷。我从“富二代”变成了“负二代”。此后,我身边的很多老人陆续离开。后来我就住在村里,经常参加葬礼。可以说,我很早就看到了“无常”。我不会忽视“所有人都会死”这个事实。死亡的“存在”对我来说一直都很强烈,我一直在思考如何面对无常。
事实上,虚无主义和存在主义之间只有一线之隔。我想把我对意义的追求、我对家人的感受、我对爱情的经历,甚至我对家乡的讨论都放在这部电影里。但这并不是1:1生活的翻版,而是来自真实的感受。
北青报:刚才提到您曾经拍过纪录片。后来为什么不继续拍纪录片呢?
陈晓宇:在拍纪录片之前,我拍过故事片和短片,还写过两本小说。对我来说,小说和非小说都只是讲述故事的方式。纪录片中的故事有时太依赖于特定的情况或特定的社会背景,因此更适合以纪录片的形式来捕捉。但有些故事对我来说有点抽象,有点象征意义。虽然《乘船而去》是一部看起来有些现实的电影,但我从来没有把“现实”作为这部电影的首要目的。我认为它体现了一个象征性和寓言性的故事。
对于纪录片来说,当我们记录故事的时候,有可能事件已经发生了,所以有时图像上的呈现只能停留在口头上,因为我们不可能每次都参与到事件中。其中,其叙事时态完全受到现实情况的限制。虚构故事是灵活的。我可以说出过去或未来的事情。我在紧张中变得更加自由。
此外,纪录片也一直存在着自身的道德困境。当我拍摄一个人物和他的现实生活时,就会涉及到其他人的隐私。比如说,即使他当时愿意被拍照,三五年后他可能就不愿意了。这种问题会让我慢慢退却,因为在讲故事的过程中,我们要不断深入到人物的内心。在虚构的剧本中,我可以分析人物的内心。例如,在《乘船而去》中,儿子阿庆必须决定是否尊重母亲不愿意接受治疗的事实。当他看到妈妈主动摘下氧气面罩时,他觉得那一刻我在纠结要不要帮妈妈重新戴上面罩。在故事片中我可以深入挖掘人物的情感,但在纪录片中,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把它记录下来,那就太残酷了。
我希望观众自己弄清楚这些情节,而不是我直接告诉他们。
北青报记者:影片中,姐弟俩在医院楼梯间争论母亲是否应该继续接受治疗。这一段的拍摄方式类似于手持摄影,就像一部纪录片,看起来非常真实。
陈晓宇:这段对话我们大概拍了七八段。每首曲子的演奏方式、台词顺序和结束方式都完全不同,就像掷骰子一样。演员们也进入了“不知道怎么演”的状态,然后即兴发挥。直到今天,我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我需要他们在该部分即兴创作。也许是因为我认为冲突是影片中一个重要的“戏剧”。我不想让他们一步一步地呈现,这样会失去情感的真实。
所以,我不想让他们背台词,我想给演员自由。当演员被赋予自由时,使用固定的摄像机位置就变得很困难,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行动方针是什么。我只能采用最灵活的拍摄方式,那就是手持。而且手持摄影有呼吸感,更容易进行一些“跳切”剪辑。因为每一部作品的表演方式都不同,所以我从每一部作品中截取了一些片段,并在最后的剪辑过程中将它们剪成了一个片段。所以我需要这种呼吸感来剪辑剪辑。
北青报:我能感觉到影片中的每个角色都有非常丰富的传记。这些线条显示了他们所经历的事情,但它们只是文字和模糊的线条。为什么要刻意这样对待呢?
陈晓宇:我写剧本的时候,我想让观众看到一些情节,而不是直接告诉观众。比如,当我在面店吃面或者在一些公共场所听人们说话时,我会听到很多信息。一开始可能只是一男一女的聊天,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但他们的每一句话都会透露出一些关于他们是同学、恋人、朋友还是兄弟姐妹的信息。从他们的几句话我就能看出来。拼凑出对它们的理解。这对我来说更有趣。
在电影中,我们大量使用全景镜头,其实也遵循同样的逻辑。我们希望观众有一定的自由参与故事。如果我给观众很多特写镜头,我总是在引导观众看谁的脸、谁的表情。但是当我拍全景的时候,观众可以自己决定是看姐姐说、叔叔说还是兄弟说。
北青报记者:不少观众称赞“母亲从病床上瘫倒在地,喊着要钱”的场景,认为这个场景很有趣。你所做的就是首先从房子上方拍摄,然后切换到一个非常低的相机位置,使用桌腿创建一个相框。你是怎么想出这样一张照片的?
陈晓宇:我们首先在3D建模软件中构思相机位置和图像处理。首先,我需要确定距离。我想要的距离可以很远。我需要反映房子的存在,并看到他们在房子里跑来跑去。所以,它从俯视镜头开始,我们可以同时看到上层和下层房间里发生的事情。过程最后,大家都跑完了,但我还是想要全景,因为我不想太近距离地观察这隐藏的痛苦。然后,我不得不降低相机位置。我想尽可能把场景和他们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所以在视角的选择上,我们基本上都是贴近地面的。当时,天井里正好有这张桌椅。当我把它按在地上后拍摄全景时,相机很自然地放在了桌腿上。我们在3D软件中看了一下,发现很有趣。
使用3D 建模技术提前预览并在砍柴之前磨练您的技能。
北青报:《乘船而去》 还使用了3D建模技术?
陈晓宇:我们用3D建模的方式测量了拍摄的老房子的大概尺寸,包括东南、西北的窗户多少米,楼层有多高。这样我们就可以在软件中放置家具,包括墙壁的颜色,在实际设置场景之前看看整体的色调搭配。我们还可以根据其空间结构提前预览所需的构图和相机位置。这样预览会节省很多现场时间,因为人力非常有限。如果我不仔细思考,我可能会认为床应该放在那里,桌子应该放在这里。做了之后发现不好看又得重新改。对于小型制作来说,这是非常昂贵的。提前做好3D建模会给你一种伐木前磨练技艺的感觉。
北青报:现在3D建模是剧组常用的技术吗?
陈晓宇:科幻片的制作是很常见的,因为有很多想象出来的特效合成场景,所以他们会先提前做好这样的场景的模型。在家庭电影等现代电影中,很少有剧组做3D建模工作。
这项技术的使用也让我们非常自豪。我们可以利用这种现代技术来帮助我们完成一些原本难以实现的事情。
北青报:电影里的老房子是你们村的吗?
陈小宇:这是我奶奶的老房子。奶奶在这栋老房子前面盖了一座新楼。老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长期以来,这里被租给外地工厂工人作为宿舍。因为我们在拍戏,他们很早就搬出了房子。但由于长期缺乏适当的照顾和维护,它实际上已经变成了非常破旧的状态。我们提前一个月把它修葺、装饰一下,让它看起来像有人居住的地方。
整部电影是在我的家乡浙江德清——拍摄的,片中的地点是我平时吃完饭去散步的地方。
制作过程中,不断产生温暖时刻
北青报:你给自己贴上了“青春归来”的标签。你什么时候回去的?
陈晓宇:我大概是2015年回老家,然后2016年去多伦多电影学院学习了一年半。因为当时我觉得自己技术瓶颈很大,想学更多地了解电影工业化过程并找出缺失的部分。但从2015年到现在,我主要住在村里的家里,但不是电影里拍摄的家,而是在隔壁的村子里。
北青报:那么,肯定有一些邻居给你当群众演员吧?
陈晓宇:是的。片中的邻居基本都是当地村民和老乡。 3月31日,我在德清举行家乡首映时,我把他们都请了过来。我觉得这很有趣。那天虽然很忙,我还是自己开车到村里,去县城接他们去看电影,然后带他们一起吃了顿饭。
这样一来,我感觉这件事似乎变得更有意义了。这不仅仅是因为我拍了电影,它是电影市场上的商品的感觉,而是在制作过程中,不断产生这样的温暖时刻。而如果不是这部电影,他们根本就不会参与到电影世界中。通过这样的缘分,每个人都与电影产生了联系,并产生了化学反应。
北青报:他们是第一次拍电影,肯定会紧张。
陈晓宇:他们会很紧张,所以一方面要表演很多次。面对素人演员的时候,戏份肯定会增多。他们需要一定的时间去适应和练习;另一方面,我们会尽可能多地使用相机。尽可能地缩小,让摄像机不那么咄咄逼人,这样他们就不会注意到我们正在拍摄。但还是没有办法。毕竟现场有音响师和灯光,这些都会让他们知道这是一部电影。好在,拍了几次之后,他们就习惯了这样的节奏。就连其他老乡来参加新戏,只拍了两声,就说:“还没好,我得回去做饭了。”那些以前做过事的老乡反而会劝说:“还是开枪吧。”电影不可能那么简单,要拍很多戏,就留在这儿吧。”
在劝阻了很多投资者之后,我们终于找到了190万元的投资。
北青报记者:制片人黄帆提到,该片共吸引投资190万元。寻找投资人难吗?
陈晓宇: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不希望别人的钱被浪费,也不希望大家抱着不切实际的期望来投资这部电影。因此,寻找投资的过程并不顺利。很多时候是因为我们自己的一套标准,让很多投资者望而却步。他们一开始可能对影视行业了解不多,有盲目的期待。但如果不顾后果的话,我们可以直接拿到投资,开始拍摄。但其实我们做了非常仔细的市场分析,告诉他们现在文艺片的市场是什么样的,列出了过去几年关于家庭故事的电影。新导演电影的票房成绩如何,并列出了详细的预算构成和报销方式,告知他们此事的风险。所以,我们最终找到的190万元,一共是由5位投资人投资的。
我基本上问了所有认为自己可以花10万元以上而不影响生活方式的人。不过,大家对这部电影的投入更多的是基于多年来对彼此的信任。这是第一点。然后,他们确实有感情,想要拍这样的电影。
当这部电影入围2023年金鸡百花电影节国产新片展时,其中一位投资方恰好在厦门。他对我说:“太酷了!我想给我老婆炫耀一下,我投资了一部电影,它被选中了。” “我获得了金鸡奖。”他觉得很满意,我说,努力把钱要回来吧。
北青报:入围电影节后,电影界的前辈会给你一些指导吗?
陈晓宇:他们提出的意见非常具体。只是我是一个收集很多意见的人。收集完意见后,我还要详细筛选。这种大规模的收集体现在编辑阶段我不会发给某个老师审阅,因为我可能永远得不到回复,而且他们也很忙。所以我总是把剪辑好的片子带到北京亲自放映,然后征求反馈。然而,对于每一个反馈,几乎总是有另一个完全相反的反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意见,而且有很多相互矛盾的意见。所以我一时间很困惑,到底谁对谁好。
好消息是,我自己就是编辑,所以我不害怕改变。我剪掉了很多变体,然后又看了一遍。最终的判断还是要回到自己的直觉。否则,如果没有一个人有统一的直觉来掌控整部影片,那么完成的影片肯定会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北青报:删了很多吗?
陈晓宇:大约50分钟被删掉了。因为我之前有写小说的习惯,所以小说比较自由,没有太多的长度限制,每一行我都可以充分发挥。但当我拍电影时,时长是导演最难控制的。
我原本以为需要90到100分钟才能拍完所有场景,结果拍完后花了150分钟,这是相当长的时间。让观众沉浸在两个半小时的故事中肯定会感觉很累。我只能收紧它,就像修剪盆栽一样,剪掉侧枝,留下主干。
我比较关心《乘船而去》。这艘“小船”就能在电影院里与观众见面了。
北青报:这两天看到你发了一条微博:“比收视率、奖项、票房更重要的是拍电影和看电影这两种行为。”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情绪?
陈晓宇:一部作品票房好坏、口碑好坏,取决于时间、地点、人物等很多因素。导演的水平、遇到的制作团队、得到的资源、现在的愿景,都汇聚到一起,组成了这部电影。当它面对这个市场时,会有不同的反应。因为市场有起有落,文艺片的市场有时比较好,有时比较差。我去电影节也会遇到不同的口味,所以我实际上无法控制这些事情。我无法控制这部电影的结果。我不知道这会被认为是一部好电影还是一部坏电影。知道。
如果我的脑子里充满了这些内容,我在拍这部电影的那一刻,我就不能简单地进入创作思维,我的脑子就会变得复杂。我觉得在拍摄的时候,我们不应该考虑这些事情,尽全力拍出当下的好电影,享受这个过程。当我拍完这部电影,真正成为一部电影时,我又回到了观众的角度,可以正常地看电影了。此时此刻,我什么都不想。
事实上,我这几天的路演日程真的很忙。每天不断的坐高铁去其他城市,抽不出时间看别人的电影。不过,我很想看万玛才旦导演的《雪豹》。前几天我们在无锡站路演结束后,想去另一家电影院看《雪豹》。我买了一张23:40的票,可能办完后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了。路演结束后,我们发现做路演的电影院知道我们想看,就临时安排在《雪豹》放映。最后我们在同一个影院同一个影院看了《雪豹》。
这种感觉特别独特、神奇。我刚刚作为导演在这里放映完一场,然后作为观众坐在礼堂里看电影。更特别的是,这部电影的导演就是给予我如此多细心和批判指导的老师。那一刻,我不会去想这些事情。我会忘记一切。灯一亮,屏幕一亮,灯一灭,我就会简单地投入到故事中,认真地享受。作为观众的这两个小时。
所以我觉得拍电影和看电影是两个非常专注的行为,非常简单的行为。至于奖项、收视率、票房,这些外在的东西,都是电影之外的东西,我们追不上去。
北青报:4月份会有很多电影上映。对于票房有什么期待吗?
陈晓宇:我们得到了很多支持。很多观众看完路演后自发为我们宣传。作为一部文艺片,它还得到了“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的支持,并获得了多次放映。我原本没有压力,但我不想辜负大家的帮助。只是希望这部电影能够配得上大家的热情支持,我们还在努力。虽然我们的声音可能很小,但我还是不停地喊着让大家看这部电影。
更重要的是,我希望建立最简单的在电影院看电影的行为,希望《乘船而去》能够在电影院遇见更多的观众。对我来说,我关心的不是票房数字,而是这艘《乘船而去》的“小船”能否在电影院与观众见面,更关心的是这一行为所产生的精神联系。一部又一部地看电影。我们更关心我们的电影能够在别人心中唤起什么样的情感。 (韩世荣)
来源:北京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