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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天临的抄袭事件再次将人们的注意力转移到学术造假的话题上。在网友质疑中国学术产业链乱象之际，殊不知，号称高度重视知识产权保护的法国，也有鲜为人知的阴暗面。近日，一位居住在法国斯特拉斯堡的作家爆料称，他作为一个秘密“代笔团队”的一员长达13年，付费为法国或外国学生完成大学论文，而后者却从未被导师发现。 ……

托马斯向记者透露，他决定暴露自己，因为他厌倦了当影子作家。他渴望培养年轻作家，教他们写作，教他们有尊严地工作并公开获得报酬。

作者名叫托马斯（化名）。他今年43 岁。他的公开身份是职业作家，已经拥有自己的诗集。他在斯特拉斯堡的一所大学学习语言和哲学，并在图书馆和图书贸易部门工作。三十几岁的他，心灰意冷，决定成为一名职业作家，私下为学生做论文射手。过去13年里，他为本地学生免费撰写了至少5篇博士论文和30篇硕士论文，主题涉及戏剧、美学、哲学和心理学。

自毁和代笔细节

写一篇论文要花多少钱？

托马斯表示，他的定价与行业基本一致：每页纸50欧元。通常，一篇50 页的命题论文费用为2,000 欧元，需要3 至6 个月才能完成。硕士论文费用为15,000欧元，博士论文费用为20,000欧元。他还表示，如果时间紧张，他会加价：“有一个人要求我在24小时内写一封三页的情书，后来我向他收取了600欧元。”

这种行为合法吗？

据托马斯本人介绍，由于工作的特殊性，他代写论文并不违法；但从学生的角度来看，从别人那里购买现成的论文是欺诈行为，因此是非法的。

但官方的说法却恰恰相反。法国公共作家协会（AEPF）章程第7条明确规定，严禁职业作家为大学生撰写论文。 “学生的作业是他们毕业证书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专业作家在任何情况下都无法替他们完成写论文的工作。”不过，该协会主席帕斯卡尔·马蒂诺遗憾地表示，这一原则性宪章没有实际约束力。

老师能查出来吗？

和中国一样，法国老师可以使用专门的抄袭检查软件来检查学生的论文是否抄袭。但这类代写论文的内容基本都是原创，老师没有其他办法来核实学生是否是真正的作者。所以托马斯的“客户”从未被发现或受到惩罚。

如何联系枪手？

托马斯解释说，因为在网上公开发布信息风险太大，客户基本上都是通过口口相传得知他的存在，然后通过电话进行交流和沟通。

他的客户主要包括两类学生，一类是非常富有的法国学生，另一类是担心自己会失败的外国学生。对于后者，托马斯也会“贴心”地建议他们在回答前先掌握法语，并会为他们详细讲解每一章的内容。 —— 当然，这项服务不是免费的。

学生很高兴，老师很无奈

在法国，一般情况下，论文导师每周会与学生会面两次，讨论论文进展并提供指导。在这种情况下，学生几乎不可能偷懒：不仅要按时完成论文，而且在面试前也必须有足够的知识。但托马斯表示，如果有人雇人替他写论文，学生可以给枪手一个话题，消失几个月，最后交出钱、交付货。

斯特拉斯堡大学前讲师Flavien Bouttet表示，在硕士阶段，三到四名导师负责审阅20多名学生的论文。每一篇文章，我们至少需要两位老师审阅。 “一些二年级硕士生经常消失，然后找借口，说工作忙或者有其他事情要写……很少主动与导师沟通。”

他还表示：如果一个学生在上述困难条件下确实“需要时间”才能完成论文，而他的实验室或导师对这种伎俩却毫无反应，这说明法国的教育体系有问题。 “学生们渴望找到枪手，这一事实表明教育体系存在缺陷。”

在法国写完论文，处罚严厉，作弊现象依然猖獗？

抄袭或作弊在法国报纸上并不罕见。

2014年3月20日，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的朱利安·尼古拉斯在推特上讲述了他的论文被抄袭的故事。他说，抄袭者不仅没有受到制裁，而且他们的作品发表在学术期刊上并受到版权保护。

1992年7月，法国颁布了一项针对学术诚信的制裁条例，其中列出了对不同程度的欺诈和剽窃行为从警告到开除学籍的处罚。

2012年4月，法国高等教育与科学研究部发布报告（报告原文可点击“阅读原文”查看），明确规定了各种抄袭行为。例如，它规定间接引语需要明确注明。作者姓名和出处，直接引用需用双引号。

但瑞士日内瓦大学传播与营销学教授米歇尔·贝尔加达表示，在法国，关于抄袭的规定有时不够明确。 “一些大学机构允许抄袭者自行投诉……当然被投诉的老师也可以提出异议，但他们必须考虑保护抄袭者导师的声誉。”

在德国，学术抄袭、抄袭、造假行为一旦被曝光，不仅会受到各学术部门的纪律处分，还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教授受贿将被判处三年半有期徒刑。 2011年，德国最受欢迎的政治明星、时任国防部长卡尔-西奥多祖·古腾堡因博士论文严重抄袭而被迫辞职。

相比之下，在法国，很少有官员在纸张欺诈被曝光后辞职。

法国图尔大学教授Hlne Maurel-Indart表示，在海量资源触手可及的互联网时代，人们很容易失去意识，认为网络内容不受法律保护。

她建议，正在完成学术论文的青年学者要自觉避免学术腐败，“合理安排论文结构”、“利用好参考文献”、“合理安排时间”。

看来，如何做好学术工作，是全世界的难题。

编译：郎美智

编辑：金晚霞